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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铁道兵5847部队学生21连

时间:2019-11-29     作者:何道资料室   阅读

连   长:许鸣中(渭南地方房管所干部)

指导员:李建中(渭南地方干部)

司务长:高文裕(渭南地方干部)


学生:

安保中 毕铁庄 曹孟怀 常和平 畅应灿 晁志远 陈世英 陈书明 陈渭生 陈秀亭 陈永西 陈余粮 陈忠志 程大路 程富文 崔战西 崔振礼 代春季 代书有 邓树春 

丁清民 董百顺 董大旺 杜长其 段同万 樊长安 樊建森 冯振民 高爱民 高同英 高志臣 郭玉中 韩邦明 韩海清 韩宏福 何光明 何清波 呼建民 胡志超 黄福卫 

黄改明 黄钢构 黄忠勤 焦起胜 焦世全 金敷生 景元祥 雷光久 李成林 李大恒 李根群 李纪银 李建文 李金成 李金生 李开红 李立运 李荣斌 李瑞生 李省州 

李窝元 李小聚 李秀旺 李耀兴 李卓生 连同建 连自生 刘安国 刘长福 刘海林 刘建设 刘金平 刘金荣 刘连中 刘平安 刘群胜 刘文德 刘文生 刘文顺 刘勇明 

刘志斌 刘珠码 芦道生 罗振亭 吕和平 吕继东 吕小四 马保旺 马继泰 马俊国 马世荣 马渭慈 马渭民 马昭亮 毛金修 孟炳旺 孟照松 闵令康 潘国庆 潘清明 

潘同喜 齐军海 齐晓明 乔长庆 乔来生 邱北西 尚晓瑞 申福军 沈毛毛 石东良 石凡喜 时永贞 宋国庆 宋选民 宋学仁 苏校利 苏颜明 孙兰亭 孙胜亮 田志力 

汪新民 王德新 王殿臣 王东安 王凤美 王钢乾 王桂生 王继身 王九年 王茂根 王渭桥 王西北 王晓明 王新安 王秀才 王秀发 王银生 王运祥 魏建国 吴留柱 

武和平 武和平(大)  肖泽印 徐爱国 阎学成 杨安民 杨长义 杨根成 杨和平 姚秦江 姚万生 姚智军 尤二增 尤根重 于秦安 盂武继 翟成语 詹博庆 詹博耀 

张宝存 张大河 张根成 张和平 张建中 张留现 张留照 张青云 张全生 张生和 张渭斌 张渭林 张渭生 张西安 张西安(大)  张新民 张镒源 张治安 张治平 

赵爱民 赵盘喜 赵文喜 赵小邓 赵新生 周天兰 周西江 朱合祥 朱连生 朱临元 邹云鹏  从峰  郭林 贺平 皇甫永录  刘卫 刘新 孙伟 王锋 王宏 王江 姚纲 



连队简介

连队序号:2107工程学生民兵第83连

组成人员:渭南铁中、瑞泉中学以及社会学校70级初中毕业生/带队干部

连队人数:203人

出发时间:1971年3月11日

退场时间:1973年7月分批退场

连队驻地:湖北省均县六里坪

施工地点:铁道兵十师物资转运站(六里坪火车站,位于湖北省丹江口市六里坪镇,建于1968年,属武汉铁路局管辖,拥有17条股道、2个站台,最辉煌的时候拥有工务段、电务段、机务段、车务段等相关职能机构,职工几千人。现在六里坪火车站的站名改为武当山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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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里坪火车站如今改名武当山车站


武当山镇.jpg

武当山镇街貌


回忆文选:

六里坪印象   黑雾 / 文


一、


       六里坪,位于鄂西北巴山山麓北侧,东临丹江口,西邻十堰市,南是巴山山脉,北麓秦岭相邻,登高望远,丛山峻岭叠嶂,绵绵没有尽头。山间忽现一片平地,东西南北窄长有致,方圆六里成型,因此得名。按行政管理,归属郧阳管辖。当时六里坪人民公社行政机构就设在这里。

       七十年代初,我国正处在文革动荡时期,抓革命放在首位,各种所需物资匮乏,城镇间公路尚不平坦,何况山间交通,‘子午须有’四字概括最恰当不过。最初,工•农•兵为加快山区建设步伐,运送物资有路可行,一面修公路,一面搞建设。所谓公路,就是一条简易的弯弯曲曲坑洼宽窄不一的简易土路而已,这条路横穿六里坪小镇。

       镇东临河路南侧有一家饭店,面北临街,没有大的招牌,也没有大的门面,面积不大,几张木桌错落摆开,陈旧倒也干净。小二见有人进来,立马客气迎上前来,笑容可掬,一片献媚,小心翼翼,生怕慢待了客人。只记得当时一条红烧鲤鱼一块五,挺大的一条,让人望而馋诞欲滴,吾身为学兵,囊中羞涩,只是望而却步。要知道当时的一块五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街上铺面不多,平时人烟稀少,偶尔有山民前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少有逗留。街中路北有一家土产山货杂店,门面有两间屋子大小,几十块门板矗立在屋门内两侧,一排陈旧破烂的玻璃橱窗一字排开,各种布满灰尘的杂货错落其间,铁锅砍柴刀•少量的药材山货摆放在布满灰尘的货架上。进门浏览,引人眼球的东西让我们这些初到山区的学生目瞪口呆,‘哇!外国手表,自行车,’莫非这是在梦中,掐掐大腿,有些感觉,问问营业员,‘这表是真的吗?’得到回答是肯定的,‘那得多少钱,’,‘罗马的一百八,英纳格的贵一点’,‘啊呀!这在内地是根本买不到的呀’‘那自行车呢,’‘飞鸽的,一百六十八,永久的贵一点’天哪,真稀罕,怎麽内地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就有呢!尽管这些东西都蒙了一层灰尘,但表有玻璃盒子罩着,自行车有一层包装纸罩着,显然都是新的,这着实吸引了我们这些第一次上街看到在物资匮乏年代都市所买不到的稀罕物的学生们。这可是在内地只有用分•点•还要走后门还不一定能弄得到的东西,当然,有些同学家境好些的想买回来,可发愁的是如何弄到家,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那时,所有商品按商业系统的规定都是比例分配,不管你是哪个地区,都有分配的系数,这些在城市奇缺的物品,光明正大的躺在柜台里无人问津,任灰尘洒落遮盖。是的,在这封闭的山区,一是大家都穷,在肚子都填不饱的情况下,谁还顾得聊这些,二是农民向来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奢侈品是只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顺橱窗再往里看,柜台里陈列着各式猎枪,有立式双筒的,平式双筒的,单筒的,货架上摆放的是次一点的鸡叨头式的,老式的一种,记得双筒的立式有一百八,平式的一百六,老式的有三五十元的,但有一点必须有公社证明才能买得到,对于我们这些喜欢舞刀弄枪的小青年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但最终有人通过关系买到过一把鸡叨头式的,那是后话。

       和土产杂货相隔一隅的是一件小百货店,里面布匹袜子牙膏肥皂日用百货不全但有,只是统一显得有些灰尘覆盖,好久无人问津的样子。营业员见突然间来了一些学生装扮的毛头小伙,显然有些兴奋和困惑,哪来的?说渭南的,没人知道,干脆说延安来的,没人不知道延安。所以后来大家通称延安来的学生兵,是来锻炼的,于是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这些小伙子就有人飘飘然起来,以至于后来有人私下里将姑娘许配给某些同学,也有些姑娘偷偷和有同学私下来往,这是后话。

       街道虽小了点,这在十万大山里面倒显得弥足珍贵,当时称合作社,员工是有工资的,不多但终归有,是山里人最羡慕的工作。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连所用的日用品大多来自这里。记得当时牙膏在这里就只有一种,那就是——长江牌的,从家里带来的终有用完的时候。第一个人买回来时整个牙膏似一块石头,根本就是硬的,不是挤出来的,是剥出来的,有些人不信,就问,‘不行换换’‘换个球,都一样’。果然,一个牌子用到底,用手剥开铅皮才能用,这个牌子一直用了一年多。

       距离六里坪街镇两公里的路程有一座小山包,山包不大,东西走向,窄长的一溜;最宽五六十米,长不足二百米,距离当时的铁路路基三四十米高低,这就是当时学兵二十一连的驻地,当地人称学兵山。

       学兵连的到来,给这个山村小镇带来了生机。新生事物,也给这个小镇上的小商店带来了希望,女营业员见到学兵显然有些活跃起来。学兵们没事总爱往商店跑,买东西是一,起码偷偷看看女营业员也是一种释然,以至于好多滞销货都消化在学兵们手里,就连烂掉了的各种罐头,也都一一处理给学兵们。在当时,吃不饱肚子,繁重的体力劳动,让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娃娃们营养极度缺乏。饥不择食,罐头虽然是烂的,可能填饱肚子,尽管有人吃后拉肚子,但只求一时肚子不饥是最重要的。从开始两毛五一瓶处理,有冬菇鸭罐头,红烧肉罐头,还有各种水果罐头,两毛,一毛五,一毛,最后卖五分,有的还是长了毛的。来得晚的愣是没买到,看到别人大口的吃,只有偷偷咽口水得份

       在山里,由于交通不便,烧饭取暖用的都是柴禾。从来没有人烧过煤,镇上有人家上山打柴,山里也有人打柴担到镇上卖。卖柴禾的有各色人等,男女老少都有,卖完柴禾所得,换回油盐酱醋为日常生活家用。让我记忆尤深的有那么两个少年,说是少年,不若说是儿童,瘦小单薄的身体,也就一米一二高低,和所担的柴禾一不差上下,柴粗细不一,多了柦不动,总共十来根的样子,三二十斤,孩子太小。冲担前面挂了两个瓶子,一为醋瓶,一个酱油瓶。到镇上,柴卖了,酱醋各打半斤,买一块糖果,四面望望,低头小心翼翼咬了半块,另一半用纸包好,仔细裹在腰带上。。。。。。看着孩子的举动,勾动我心酸的回忆。

       那是在举国自然灾害的年代里,啥东西都按人口计划供应。粮本和副食本联在一起,买一样由供应商店的营业员划一次。糖果是孩子们奢望的东西,糖果在当时称之为——‘洋糖’,大人也不可能给孩子买。我当时读一年级,见有同学偷偷地拿出纸包,四下看看,低头舔一口,我凑过去看看,看到一块黑青的,晶亮得东西。‘是盐块’,一块指头肚大小的青盐,‘哇’我好羡慕,如果我也有一块该多好,我深深的奢望着。我曾经回家和爸妈请求过,但遭到了果断的拒绝。因为盐在举国极度困难时期,当时每人每月也就仅供二两,哪有多余的让你当糖吃……咳!心酸的记忆,不愿再提,那使人寒心的年代。


二、


       六里坪地理位置特殊,自东而西与河南陕西接壤,因地处秦巴山麓接壤地带;四面环山,大小河流横贯,水流量充沛。因水源充足,相应农作物及其附属产业相对稳定。农作物以水稻、小麦、玉米豆类为主,水稻有双季和单季稻。其附属产业则以鱼类为主,其它诸如木耳土产山货、茶叶等间杂。

       因这里适宜生长另类产业型植物桐树,由此树结出的桐油果,可以榨出用以制作上等家具的桐油,但在当时大锅饭年代不被重视,以致漫山遍野的桐油果被遗弃,周而复始,造成极大的浪费。因为饥饿,这种桐油果曾被从城里来的学兵当做毛栗子而误食中毒。

       在六里坪中间地带,有一街镇,一条窄窄的街道不知源于何年何月,呈东西走向,基本土木结构的瓦房草屋是街道的主要建筑。从那斑驳皲裂的土漆木制门楼中,散布着几间食堂商銉;商店经营土特产,当然也兼营收购的营生。

       街道东面临街一条小河,小河南北走向,因地势局限而显得宽窄不一。河水不深,水流潺潺,经年不断。相传当年陈世美做官时在此处建有一座石桥,想必年代久远,或者因水害所致,如今已经不见踪影。河面用遗留下来的砖木石块垫底,以供过往行人过河之用。街镇以北山脚有一条相对较大的河流,自西而东,和从街镇穿过的小河交汇,合而为一。另有从各条山沟流出的小溪,积水成潭,或是蓄水成库,再而汇入丹江,浩浩荡荡,波涛汹涌。

       六里坪街镇住户相对集中,镇上聚住百数十户人家。因地处十万大山,这里的人家大多从事农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世代繁衍。当然,山里人有相对的自然条件,也有几家猎户,常年以猎为生,猎些山鸡野兔、麂子黄狼、狐狸猪獾,当然也曾猎过山豹之类的大生灵,做着山里的营生。

       一日,从连队经过的猎户肩扛长筒火铳,枪头挑着几只山鸡野兔,肩上还扛着一只小鹿状动物。猎人被一些战友拦住,拉到帐篷闲聊,大家爱听猎户讲山里狩猎经过。

       “伙计!你打过没有打过狼呀什么大点的野兽!”有战友递给猎户一支烟,一旁有人趁势点上火。抽一口纸烟,轻轻吐出口中的烟雾,看看那纸烟的牌子,再捏捏瓷实,环顾一下四周,看一圈毛头小伙正瞪大眼睛瞅着自己。“你们真想听!”“想听!"好!给你们讲一段!”

       “那是早几年的事了。一次,和几个联手出门赶山,在一处山沟里,找好一个地点。赶山不像一人行猎,得好几个人,最少三个!三个人商量好,有枪法好的做顶头埋伏,在一处适宜埋伏隐身的地点藏好。其他两人以猎犬或者吆喝声,有时候会放枪赶野生灵向埋伏点跑去。埋伏点的人则守株待兔,看猎物临近,瞄准射杀,按规矩最后猎物平分,如此经常就有狼呀野猪和麝之类的收获。”

       “那回,又和几个猎户赶山,按规定在一处山崖埋伏,另两个猎户则从山口开始吆喝。随着前面草丛树枝抖动,从荒草枝杈间冒出一头山豹,那豹子硕大,十分健壮。看豹子冒出草丛,煞气陡现,不由从背脊掠过一丝凉风。是打是不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干!于是又悄悄从兜里掏出一段铁条,慢慢塞进枪筒,增加射杀的力道。看那豹子走进猎枪射杀距离,瞄准脑袋,一枪射去!“轰!”一声巨响,但见那豹子一跃而起,向枪声响起的地方扑来。“我滴妈呀!”双眼一闭,心想这回完了!谁知,过了一会,不见动静。再看那豹子已经跌在崖下,四脚朝天,死了!老天爷!原来那豹子中枪之时,临死向我扑来,幸亏那崖头陡峭,不然早没命了!”

       一段惊心动魄的狩猎,将一帮从城里来的毛头小伙听得目瞪口呆,津津有味。猎人看大家还沉浸在那意境中,随手将猎到的那只动物掂来。“你们谁要麝香,便宜卖给你们!”“是麝香!啥样!没见过!”大家从来没见过麝香,有些只是听说过。看大家面露诧异的神色,那猎户从腰里拔出一把刀来,那刀锋阴森。看猎户将猎物倒过身来,从肚脐眼处下刀,三两下就把那脐眼挖了出来。那肚脐眼有鸭蛋大小,血淋淋的掂在手中。“这就是麝香!能治各种伤口,特别灵,药铺收也很贵!你们谁要,三十块钱,便宜!治脓包,毒疮一治一个好!”

       看着眼前血糊糊的肉团,“三十块!乖乖,咱每月才十三块,得近三月的工资呢!”有人嘟囔着。看大家正在犹豫,猎人用刀尖轻轻挑破肉团,从内里露出些暗褐色的颗粒状物体。“这就是麝香!正经东西,这个香樟算大的,真不贵!”看众人犹豫间,猎人收起香囊,小心装进猎袋。“没人要就走了!”看猎人收拾猎物,走出帐篷,顺小路而去。

       镇上除了猎户,还有上山砍柴的柴夫。他们在农闲时上山砍柴,挑来集市或寻到饭店,将一担柴卖来换钱,买些油盐酱醋之类贴补家用。集市则以山里人沿袭的农历计算,初几为集,到时都来街上买卖,其实还算热闹。

       街镇是居住的密基地,也是物流的中心,更是权力集中地。人民公社和村组领导机构也在此衍生,由这里向四处散布公社告示和上级指令。人流集中倒也罢了,命令传达的也及时,但那深居山里的住户可就麻烦大了。这里的生产小队遍布在四处深山峡谷内,一个生产队十数户人家,则要翻越几条山山沟,开一个会来回一天的时辰,真正是苦不堪言。因此,那会也开得少些,除非有重要事体,不得已而为之。

       山里人因交通的局限,平时出门很少,除非买些生活必需品,平时是从不出山的。有些老年人一辈子没有出过自家那条山沟,抬头一片天,归去还是那一片天,真正是可怜到家了。

       因修铁路,山里来了军人,来了工厂,也来了学生。轰鸣的机器声,来回奔驰的火车汽笛声,打破了山里千百年的宁静,也引来了那些从未出过山的百姓们看热闹。

       一日,正在干活的学兵们看到一群人围着正在喷气的火车议论纷纷。“这是啥东西,这麽大得劲,能拉动这么多东西?”说话的是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老太太白发苍苍,身旁跟着一个老爷爷,满脸沧桑,正眯缝着眼瞅那黑咕隆咚的大家伙。一旁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山民,大家议论纷纷。“嘟——!”一声汽笛,吓得那些人跌三到四,有人“吗呀!”倒地。看着眼前火车呼哧呼哧的滚动巨轮,轰隆轰隆向前开动,惊得他们一个个呆在当下,也看的这边前仰后合。

       “我去过你们的华山,从这到华山要走一个礼拜,来回半个月光景。”和我们聊天的当地人说。看着这不起眼的山里人,他还去过华山?看我们不信,他说出了原委;“那时这里不通公路,啥都要到山外买。我们去华山是在每年的三月三,结伙赶庙会,卖些山货啥的,换回来些日用品,一路吃住都在山里。”咳!可怜的山里人。

       六里坪居地年长,里面有很多故事,那故事年代久远,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被人遗忘;而新的故事又再从新酝酿,一代代延续,一代代流传,连绵不断。这故事演绎着?F代生生不息的香火,演绎着山间古老不息的传说。尽管那传说已被人们淡忘,但那发黄的纸叶却记载着这故事的来龙去脉;流传,生生不息!


三、


       六里坪街镇在那一片平地里,也算是人口众多的地点了。权利的中心,物流的集散地,当然一切也以此为中心,向四下扩散,影响着整个六里坪。

       六里坪相距武当山不远,也算是武当山下的重镇之一。武当道家拳法剑术闻名于世,在国内外广为流传,颇负盛名。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六里坪民风也有习武练剑的练家子;由此可见,民风不俗。

       那是七二年年节时日,六里坪民间也有耍社火的喜庆。那夜,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灯火辉煌,一破当日夜空一码黑的景观,是耍社火的进行游街仪式。看远处街头灯火明亮,一帮吃饱了撑的学兵就蠢蠢欲动,悄没声的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下,从晃动的灯火中依稀看到锣鼓家伙在前引路,后面跟着化了装的古装戏子,各种形态的装扮,秧歌花鼓,随着古典舞弄扭动。再看那画了妆的戏子、武将,手中掂的刀枪棍棒,都是真家伙,真正威风凛凛。

       几个学兵抽空钻进人群,这里挤挤,那里看看,不时还想撩骚。不成想这种情景惹恼了队伍中的乡民,由此引起动乱。几个回合下来,掂刀抡剑,众学兵丢盔卸甲,落荒而逃,被人家跟在屁股后面追而不敢回头。

       那个年代讲阶级斗争打从学兵一到六里坪扎营,连队带队连长指导员就宣布纪律,更有部队干部驻扎,不准学兵擅自行动。每有外出,皆以队列成行。原由来自当地有土匪的传说,不仅如此,相传当年国民党部队李宗仁一部就散落在六里坪十万大山。阶级斗争复杂,形势紧迫,看样子随时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说归说,看归看,每到晚间,四下山梁上此起彼落的信号弹曳光划过夜空,不知落到何处。看到这些,不由你不信那阶级斗争确实严酷。所以,连里就有了警卫班,并配发了武器,但那枪只是空枪,没有子弹,枪刺倒挺尖锐,夜间可以用来壮胆。

       六里坪民风淳朴,不乏彪悍好勇,这也源自当年李自成部在此扎营。相距六里坪不远,有旧均县,老河口渡口;也说草甸子,曾经是李自成部的老营,想必此处现称老营也源于此吧。

       老河口,也被当地人称之渡口,丹江流域的一处河湾。湾内蓄水深不可测,河水在两山峡谷形成一道大湾,像似胡泊。水因为太深而呈暗蓝墨绿,依据岸边水的深度宽度依势作为靠帮的船坞,就有从汉口开来的渡轮在此停靠。这里或来自远方省亲探友的客人以船代步,进省城都市,逍遥自在,购物买卖。

       学兵21连就有鸭司令在此依水为伴,养了一群鸭子,在那河间水里游曳招摇。那鸭司令是当年连里年龄最小的一个,连长指导员为照顾少年,买来一群鸭子,指派少年和另一位战友在此养鸭。直到最后,未曾有几多鸭子成型,稀稀拉拉几只,且并不肥大,被连里逮来杀了改善一顿。其实,事后鸭司令透漏;因肚子饿得难受,时常就偷偷杀了鸭子煮了果腹,声称被狐狸野猫叼走,骗过连长落得肚饱脸圆,也还长了身体,也算不枉养鸭一回。

       六里坪依山据水,又有丹江为邻,时常就有鱼鳖虾蟹上岸。那鱼虾却也便宜,不足半个银元就足一斤,在年节时日被连里买来改善。河里江里常出大鱼,那大鱼长及人身,眼睛铜铃也似,一张巨口就能吞下拳头。在连队到达六里坪时节,正在队伍行进中就听有人惊呼;“好家伙!阵大的鱼!”抬眼望去,几个当地百姓,拉着两辆架子车,车上就装了两条大鱼,那鱼头在前面辕把间,鱼尾则拖在地下,一路划过一条水印。

       六里坪产水稻,有水稻就引来了蛇类的光顾。在那田垄边水塘,稻秧下就时常见了蛇的踪影。因此,稍不小心就有被蛇咬伤的危险。在稻子收割季节,就时常传来被蛇咬伤,来不及抢救致死的惨剧。

       说道蛇,当地百姓话题最多;“你们住的地方就是蛇窝,当年各种蛇类聚集成灾,成堆成团,人不敢由此经过。那年这里因蛇成灾,当地政府请求政府杀灭,派来飞机布洒农药,将蛇杀了不少。那蛇多得人都不敢出门,真是吓人!”

       百姓的说道,咱只是听说,但在现实中确实发现不少蛇的踪影。在五七园里,班里种的南瓜,豆角该收了,下到地里。“哧溜!”一条黑亮的大蛇从南瓜秧里窜出来,一溜烟消失在草丛里。弯下腰,轻轻挪动南瓜秧。“哧溜!”有一条绿里透红的蛇抬起头来,吓得撂下瓜秧,再也不敢下去。

     “哎呀!快看,蛇!”早操铃声响过,起床的战士发现一条蛇挂在头顶帐篷铁架上,不由惊叫起来。

       惊人的事情时常发生,就在连队用以饮水的水槽处,几个战士曾发现一条大蟒,因为害怕而没有声张。更有一段蛇顺着引水的管道,一股脑的滑进做饭的锅里,吓得炊事班战士惊叫连连,最后用铁铲将蛇一铲两段。

       六里坪虽然产稻,但是在大锅饭年代,瓜菜代的结果是人人肚里饥饿难耐。半年糠菜半年粮的结果使人记忆犹新,当地百姓勒紧裤带,却还要养家糊口,真正是难为无米之炊呀!

       一次,连里从河南买来两头猪,一条百多斤,肥白肥白的。可是,杀来做菜时才发现是囊虫肉。不能吃,连长让人埋在连部后山上。结果被当地人发现,半夜偷偷挖出来,正要抬走时被哨兵发现。结果被连长叫人扔到茅坑里,后来还是被当地人捞走。哎!可怜呐!

       陈年旧事,想来很多,就在襄渝铁路线上,就在那曾经洒血流汗的土地上;有多少使人难以忘怀的事情,有多少使人不能自禁的场景,一一在眼前晃动。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眼前。

       往事如烟,往事如梦!往事能使你在怀旧中获得重生!过去的已经过去,今生来世,不会再有那种年代,不会再有那种场景。向过去挥手,向未来迈进,光晕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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