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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学兵连之感受 铁道兵志在四方

时间:2020-05-05     作者:严建设【原创】   阅读

       热夏7月一个晴朗的傍晚,我驱车20余公里,从东郊十里铺赶到西郊枫叶都市家园,应邀去拍摄红歌会。有幸看到一个由三线学兵连大哥大姐们演唱的《铁道兵志在四方》。登台的姐姐们都奔六了,个个满面沧桑浓妆艳抹,身着迷彩服、红靴子兴致盎然,虽则与周围年轻时尚女郎们的性感着装格格不入。他们之间若多年未见的话,大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已霜的感觉。我虽不认识他们,他们有人认识我前来握手,我颇感温馨。

       演出时,合唱领唱伴有动作。其动作很张扬,估计舞美设计参考了文革中街头毛泽东思想文艺队的一些造型,夸张体现了那个荒唐年代的精神面貌,眼神充满对未来的憧憬,无比自豪无比幸福,时有手握钢枪前赴后继上战场的动作。与当年的实际情况一样,在歌词和现实中,钢枪当然是臆想的无形的,是自我欺骗的。也许当年在三线建设中付出青春洒下汗水的大哥大姐们,如今想回家想旅游徘徊在火车站,想买张最需要的卧铺票都为难。

       那个时代,我们穿着破衣烂衫吃不饱肚子,一直以为生活在社会主义中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直坚持为共产主义奋斗的理想和信念、一直预备豁出性命去解放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台湾人民、日本人民、美国人民以及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

       在那些荒唐的年代里,其实工农兵大学生、参军的绝大多数都是后门生、后门兵,我们只能在幻想里过日子。就拿上山下乡和三线建设来说,其实很多家长心里明白都是蒙人的,实际是为了解决城市负担而剥夺了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就学权。资料显示,三线学兵最小的年仅14岁,最大的18岁,在如今正是考大学考高中读书的年龄。而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在一顶所谓光荣的高帽子下,背起行李在锣鼓声中走向了穷乡僻壤,部分西安市的大哥大姐们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小小年纪就长眠在陕南的青山绿水之间。那些千秋万古的遗恨和亲人的眷念,都会淹没在离离荒草丛中。

       《铁道兵志在四方》我经常听。有时在车中播放。偶尔有同车年轻人满脸狐疑询问,严老师你关了吧,吵死人,你听这都是啥嘛?难听死啦。

       你不懂,我往往尴尬地换掉后解释,我们那代人小时只能听这些红歌和革命样板戏,大都铿锵激昂尖利高亢,潜移默化中脑子被奴化了没啥可听的,若能借到手摇留声机和黑胶木78转的老唱片的话,就得用被褥把窗子蒙上,和铁哥们躲在内室听,被人发现报告派出所,就吃大亏了。我上初中时曾哼过《莫斯科郊外的夜晚》,被一心想争取进步入党的班主任纠集全班同学,在下午自习课上遭批判。说是流氓歌曲。

       可这些歌对我们来说,字词已没啥意义了,所看重的无非是那些熟稔的旋律。正如1966年,我独自跑到文艺路口的陕西省歌舞团看《井冈山的道路》,聆听一段凄苦清丽的《紧紧拉住亲人的手》而记忆犹新。当然我们在和谐温馨的氛围里,顿喉高歌这些红歌绝不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们涉世未深就去上山下乡和参与所谓三线建设,而可能恰恰相反。我们只是在那些熟稔的旋律中追忆我们失去的青春美好时光,虽则不是很美好;回忆我们刻骨铭心的失恋、回忆我们遭受的苦难,回忆我们共同走过的那段艰难竭蹶的历程。我们这些人可能会一直听下去,一直听到我们的风烛残年。

       有时我独自驱车行走,会独自随着U盘音响跟唱,有时会噙满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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