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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的故事(胡周崇/5852部队学生13连)

时间:2020-11-30     作者:胡周崇【原创】   阅读

英雄的背影


       几年前,我在网上买了一本大型画册《三线学生连》,画册最后一页,是众多三线战友当年的生活照和工作照,其中有一张我非常熟悉,这张照片上,一位残疾的三线学生拄着双拐,站在汉江大桥上,稚气的脸上挂着微笑,一看就是个乐观的人。而在我的影集里,也有一张这样的照片。这张照片,就是当年在师部医院住院时,一位住院的学生副连长送给我的。

       临退场时,我在施工中负了重伤,住进了师部医院特护室。医院政委来看我,为了鼓励我,他给我讲了一个学生副连长刻苦锻炼、战胜伤残的故事。

       这位学生副连长姓石,叫石松宁,大家都亲切地叫他“石头”。在一次隧道施工中,他被塌方砸成了重伤,是战友们用双手把他从石渣堆中扒出来的。由于伤势太重,有瘫痪的危险,手术后,医生要求他加强锻炼。他不愿意一辈子躺在床上,让别人养活,就开始了刻苦的锻炼,几次从床上摔下来,他又爬上床继续锻炼。或许是这种顽强的毅力和不屈的精神感动了上苍,终于有一天,他拄着双拐又重新站了起来。医生们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正说着,他来了。他拄着双拐,甩着像面条一样软绵的双腿,走进了特护室,以后他常来看我。他是一个乐观的人,喜欢吹口琴。他走到哪里,就把欢乐的口琴声带到哪里。他出院时,把一张他在汉江大桥上拍的照片送给了我,作为留念。

       上个世纪末,拍电视纪实片《三线学兵连》,编剧常扬来釆访我。我向常扬推荐了他,我认为他的事迹更加感人。

       不久,电视纪实片《三线学兵连》播出了。令人惊喜的是,我在片中看到了几个自己的镜头;但令人遗憾的是,片中没有看到他的镜头。

       后来看了杨栋战友写的一篇文章《英雄的内心世界》,才知道当年常扬去釆访他了。但是面对镜头,他一言不发。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沉默?看完文章,我才知道他当时的处境。他虽然是残疾人,而且是工伤,但是也没能逃脱厄运,和许多三线战友一样下岗了。下岗后,为了生计,他就和妻子开了一家小店,艰难度日。几年前,他走了,在病痛和困苦中离开了我们。

       看到这里,一个背影,一个远去的三线学生的背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身材瘦弱,拄着双拐,甩着像面条一样软绵的双腿,艰难地向前走去。可是谁能想到,当年就是他,当年就是一群和他一样的十六七岁的三线学生,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千里襄渝铁路的钢轨、桥梁,担负起了贯通这条钢铁大动脉的重任!


浴血奋战襄渝线


       在我的日记本里,夹着一张当年铁道兵报社发行的老画片。那是当年在安康师部医院住院时 ,一位病友送给我的,上面写着为革命和三线而流血负伤的赠语。

  当年在三线施工,在隧道里打风枪放炮,和石头打交道,受伤是常有的事。我在三线受了多少次伤,那些划个口子碰破皮的小伤都记不清了,印象比较深、受伤比较重的就有好几次。

  记得第一次受伤,是在平行导坑里。我们和铁道兵并肩作战,在前面打平行导坑。当时去三线不久,由于水土不服,腿上起了许多癞疮,打针吃药都不见效。时间长了,癞疮就开始化脓,走起路来磨得厉害,疼得钻心。一次施工,一同学抡镐头,刨在了我的腿上,把长筒胶鞋刨破了,腿也刨了个口子,而且正好刨在疮口上,疼得我直咬牙。当时那个同学吓坏了,连声向我道歉。我忍着疼痛,笑着对他摆摆手。我坚持到下班,回去脱下长筒胶鞋一倒,里面的水哗哗地流出来,红一道,黄一道的,分不清是血水还是脓水。

  再一次受伤,还是在平行导坑里。一次施工时,为方便打风枪,我和一位同学把一块方桌大的石头从掌子面上往外翻。不想石头被风枪水淋湿后很滑,戴着手套都打滑。同学的手打滑,人翻了过去,栽在了地面上,幸亏戴着安全帽,才没有受伤。我的手打滑,嘴碰在石头上,磕掉了一块牙,嘴也碰破了,当时满嘴是血。把这块石头翻出去后,我去外面打开水管漱口,一口口吐的都是血水。漱完口,我就又回到掌子面干活了。

  记得那年大会战,大家都在猛干,我也不例外,结果累得吐血。那天正在干活,我突然感到嗓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结果一吐,竟是一口鲜血。排长看见吓坏了,立刻叫人把我扶出去休息。我在外面排架下坐了一会儿,喘了一会儿气。等呼吸平缓了,我就又去掌子面了。

  又一次受伤,是在主隧道搞被覆(水泥加固)。一次,我和一位同学面对面站在排架下,用铁锨将搅拌好的水泥往排架上送。我一低头,他一抬锨,锨头正好铲在我的脑门上。我只觉脑门“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没站住。热乎乎的鲜血立刻从脑门上淌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这位同学反应快,立刻上前用毛巾捂住了我的伤口。就这样,他捂着伤口,我们一起住隧道外面跑。由于伤口比较大,我在营卫生队缝了十几针。包扎好伤口后,我们又一起回到了工地。

  最后一次受伤,是在主隧道的上导坑。由于施工需要,在三线后期我们连又调到前面,打主隧道的上导坑。一天后半夜,我们正在施工,别处放炮,将边墙一块巨石震落下来,砸在了我的双腿上。当时我还清醒,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这时我才意识到,双腿被砸断了。同学们迅速将我抬到营部卫生队,进行抢救。由于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同学们一个个争着挽起了胳膊。但伤势太重,军医和卫生员将我抬上船,送往安康,在师部医院做了截肢手术。

       在三线三年,我们浴血奋战,抢修襄渝线。可以这样说,我的血管里流着战友们的血,祖国的钢铁大动脉里流淌着我们三线学生的青春热血。


襄渝战场上的兄弟学兵


       看到我们连战友吴国友发的一个帖子,方知连里又有一位战友病故。他叫唐荣民,不幸的是,其兄唐荣国也是我们连的战友,已于几年前病故了。

       当年在三线,我们连就有四对亲兄弟。他们分别是唐荣国、唐荣民,杜忠诚、杜忠运,周秀园、周秀林,周林童、周林安,还有高德平,其姐也在三线女子连(69级),还有耿宝德,其弟也在三线学兵连(69级)。

       唐荣国和唐荣民兄弟俩是电建四公司的子弟,同是70级学生。他们虽是亲兄弟,但长相不同。哥哥长得身材高大,弟弟身材瘦小。他们不仅长相不同,性格也不一样。哥哥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弟弟活泼开朗,而且十分聪明。当年兄弟俩在连里,不在一个排,分别是三排和四排。我曾在四排当十二班长,又曾在三排当九班长,所以对他们比较了解。

       当年初到三线,干什么都要自己学,就拿补胶鞋来说吧,就是那时学的。我们在隧道施工,穿的都是高筒胶鞋,成天和石头打交道,坏得特别快。补胶鞋是个技术活,起初都补不好。人家唐荣民就是聪明,从岚河镇买来锉刀和胶水,先锉好破处,再涂上胶水晾一会儿再粘,一举成功。我们也学他的样,最后也学会补胶鞋了。

       说起三线,还有另一种饥饿,就是渴望学习。当时我们正处在上学的年纪,都喜欢学习,晚上都喜欢看书。但吹了熄灯号后,就得关灯,看不成书了。可人家唐荣民有办法,用废弃的墨水瓶稍一加工,就变成了小煤油灯。大家就学样做煤油灯,解决了晚上看书的问题。

       哥俩儿性格不同,干活方法也不同。哥哥是到了掌子面,埋头猛干、苦干。弟弟呢,不着急,先看看再干,虽然速度不快,但不停下来。俗话说,不怕慢,就怕站。他这样干活,反而效率高。

       从三线回来后,上世纪未,连里举行了第一次聚会。这次聚会,我们只见到了哥哥唐荣国。后来,五十五中举行69级、70级三线学兵聚会,兄弟俩都没有来,方知唐荣国已经病故了。去年,纪念参加襄渝铁路建设四十五周年,五十五中又举行聚会,联系唐荣民,方知他身体不好,来不了了。没想到,今年他就走了。

       我们连从三线回来后,早逝的战友比较多。据不完全统计,不包括失联的许多战友,在常联系的战友中,就有近三十人早逝。还有许多战友患病在身,卧床不起。象李世明战友就是这样,长年卧床不起。他因患尘肺病,肺已经纤维化了,只能靠吸氧维持生命。

       我们连早逝的战友多,这和当年施工有关。当时,我们连和铁道兵并肩作战,打岚河隧道的平行导坑。为了抢时间争速度,打干风枪是常有的事。岚河隧道贯通后,我们连和部队分开了,单独作业。先是在主隧道搞被覆,后又在主隧道打上导抗。由于当时年纪小(连里年龄最小的还不到十五岁),还在长身体时期,干如此繁重、如此大强度的重体力活,许多人都埋下了病根。所以从三线回来后,才会有这么多战友早逝。

       年年清明祭战友,年年掩面泪花流。嗚呼哀哉!悲痛之余,只愿当年在三线牺牲的战友能安息,只愿从三线回来后早逝的战友能安息。又一位战友走了,去九泉之下和哥哥做伴了。也许,弟弟的到来,哥哥会从此不再孤独,不再寂寞,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感到欣慰的。


节假日逛岚河镇


       刚去三线时,节假日我们都喜欢去逛岚河镇。岚河镇离我们工地不远,走上十几里山路就到了。

       每次去,我们都是抄近路走。出了营房,上山走不远,可以看见一个漂亮的竹楼。当地老乡说,楼里曾住过一个国民党团长和他的姨太太。听老乡这样说,我们就会想起军代表说的话,安康49年国民党败退前夕,两个师的国民党部队在山里消失了,多年后,安康城里还贴着通缉他们的布告。此话不知是否真的,其用意无非是让人们提高警惕。

       走下山路,就是沿江公路,走不多远,就是岚河湾。这里水面平静,来往的船只都停泊在这里。晚上也是渔火通明,照亮了水面,真是半江渔火半江眠。船上渔民告诉我们,过去山里有土匪,常在这里抢劫来往的船只。

       走过岚河湾,是一大片菜地。刚来三线时,正逢油菜花开放的季节,金黄一片,煞是好看。

       镇口有一片竹林,长得很茂盛。一次路过,我见竹叶上有两个小红点,走近一瞧,吓我一跳,原来是条竹叶青蛇。我扭头就跑,从此路过竹林,都是绕着走。

       镇上最热闹的是岚河渡口,江对面是团部医院。渡口有一条渡船,摆渡的是一位老艄公,他扯着嗓子喊:“满舵!满舵!”指挥船上人划船。山里人都会划船,一上船就撑篙扳舵,十分熟练。乘船不贵,一次才五分钱。

       渡口上面是戏台,建在江岸几十丈高的高台上。从上往下看,汹涌的江水就像千军万马呼啸着奔腾而去。镇上老人说,过去渔霸就在这里看戏,还在这里把活人装进竹篓,沉入江底。学兵十四连的一位战友告诉我,他们连长就是当地人,而且就是那个渔霸的儿子。由于他长得酷似渔霸,当地上了年纪的人,见了他还腿打哆嗦。但我见过这位连长,个子痩高,文质彬彬的,像个白面书生。在我的印象里,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渔霸扯在一起。据说,当年岚河来了一个班的解放军,那些国民党兵,土匪和渔霸一看见红旗,都吓跑了。

       岚河镇街道不长,商店也不多,还总是关着门。都说镇上隔几天就有集,但我去了几次,也没见着。

       我们学兵去岚河镇,最爱去的是两个地方,一是镇上的小饭馆,二是团部的小卖部。小饭馆的女服务员总挽着袖子,象《水浒》中的孙二娘。但她不卖人肉包子,只卖花卷,二两粮票一个。团部小卖部在镇子的坡上,我们常去买些牙膏牙刷类日用品。由于女服务员年轻、漂亮,有的学兵喜欢说些调皮话逗人家。后来听说她是团长夫人,就没人再敢开玩笑了。

       岚河镇是山里的一个小镇,也就几百户人家。铁道兵来了以后,这里就繁华了起来。渡口边的空地上建起了小学校,还开了商店。一次,我们见磅秤放在外面,就过去轮着称体重。漂亮的女营业员还帮我们看秤,对我说:“你体重一百三十八斤!”

       岚河镇虽然不大,但在镇上碰上个熟人可不容易。我去了多次,只碰到一个熟人,还是一位和我们一起施工的民兵十三连的女民兵。那天我一个人去镇上,回来走累了,就坐在镇边的山坡上休息。这时,她从坡下的一间房子里出来了。由于她个子高,又长得漂亮,倒显得那间房子低矮和简陋了。我们在隧道里常见面,原来她就住在这里。真沒想到这样简陋的房子里能走出她这样出色的女子,真是深山出俊鸟,山沟里飞出了金凤凰。

       逛岚河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镇边的织女石。远看,就像一位古装少妇。她端庄,秀丽,十分高大,就像一座山峰耸立在秦巴山间,俯视着奔流的汉江,紫阳公路像一条玉带从她脚下飘过。她不仅有许多美丽的故事和传说,还能让你产生许多美好的遐想。


在三线打群架


       说起打群架,刚去的时候,一位学兵十五连的学兵高兴地告诉我:“去年,只有我们一个连,一打群架,是他们撵得我们满山跑。现在你们四个连来了,一打群架,是我们撵得他们满山跑。”他说的他们,是指工地上的民兵。当然,他这只是一说。我去三线后,还没见学兵和民兵在工地上打群架,有时为工作发生争执的事还是有的。倒是我们学兵之间,经常打群架。

       我们学兵十三连,刚去三线就和旁边临时驻扎的一个学兵连打了一次群架。我们连的一位学兵面部受伤,颧骨都被打骨折了,还中了人家的埋伏,被人家"俘虏"了一个,对方也有两人胳膊受了伤。多年后,我们厂的回民老铁,说起这次打群架,还有几分得意,说:“你们连还想偷袭我们连,其实我们连早有准备了。”

       我们连的学兵还和学兵十四连的学兵打过一次群架。这一次,把人家两个人的头打破了。其中一个还捂着流血的头,跑到我们连部,向赵指导员告状。这次打群架处理得很严厉,一位参与打群架的排长还因此被撤了职。

       我们五十二团三营最大的一次打群架,发生在学兵十一连和学兵十二连之间。这次打群架因为淹死了人,所以影响很大。

       这两个连和我们连营房相邻,上、下班走的都是一个三岔路口。十一连在坡上,炊事班的伙房就在三岔路口的旁边。十二连和我们连在坡下,营房挨着。大家上下班常见面,所以彼此都很熟悉。

       先说十一连,这是个很团结,而且守纪律的连队,很少和别的连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他们的炊事班长,身材魁梧,是个习武之人。我们经常见他打拳,那一招一式,很见功底,绝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但部队的霍副营长见了,却说人家是油炸螃蟹,东爪爪(抓抓),西爪爪(抓抓),以致让他落下了这么一个绰号。十一连还有个叫“四孩”的学兵,拳打得漂亮极了。因为他身材灵巧,长得酷似电视剧《西游记》中的六小龄童,所以,我一看电视剧《西游记》,就会想起他。他和我们连的战友兰进国、唐军成关系很好,因为小时候曾住在一起。

       再说十二连,大多是东郊国防厂的子弟,这些厂都是从东北迁过来的。所以,他们大多都说东北话,而且也像东北人一样热情、豪爽。当年在西安,东关和道北的学生能打架出了名。十二连能打架的人特别多,如绰号叫王麻子和狗子的学兵,就很厉害。一次一位外连的学兵路过他们连,在他们炊事班喝水,就被狗子用镐头把胳膊打断了。他们连比较有名气的,还有学兵孙玉双和孔爱国。

       这些人中,我比较熟悉的是十二连的学兵孙玉双和那位绰号叫王麻子的学兵。他们常来我们连找九班的战友梁建平和一班的战友朱玉平,刚好我在这两个班当过班长。

       在我的印象里,十二连的学兵都很讲义气,有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豪气。我们连的战友秦德冬是单亲家庭,一次可能受了委屈,十二连的学兵孔爱国就站出来说话了,认为我们连的学兵欺负人家。再比如我们连外调来的战友马庆发,一次和一位战友发生了矛盾,十二连的学兵孔爱国又站出来说话了,认为这是欺生。十二连的学兵还堵宿舍、截马路,要打那位战友。

       这次打群架,是因为十二连学兵孙玉双被打引起的。那天夜里,他下班晚了,一个人在公路上走。正碰上十一连上下班的队伍。或许是相撞,发生了争执,十一连的学兵用铁锨把他拍倒在地,把他的头都打破了。后来,就发生了打群架,十二连的学兵围攻十一连的炊事班伙房,据说,还有五十三团的学兵也赶来助战。

       十一连的炊事班长很机警,他见打起了群架,十二连的学兵开始围攻他们的伙房。他就关门堵窗,不停地把锅里滚烫的汤水往外泼,十二连的学兵才没有冲进来。正当他们准备放火烧伙房时,部队曹营长和一位干事带着十五连的学兵跑步赶来了。

       “呯”的一声, 那位干事举起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听到枪声,十二连参与打群架的学兵停止了围攻,跑下山,跳下汉江,在江边石头下藏了起来。如果事件就此结束,以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谁知曹营长带人紧追不舍,还在江边捜索起来。为了把人从水下赶上岸,有人不理智地往下投石头。有人隐约听到那个绰号叫王麻子的学兵一声惨叫,就消失了,从此就失踪了。当时,天气很冷。那些躲在江边石头下的人,后来因为受不了寒冷,都爬上岸被捉了。

       事后为了教育学兵,还让那个参与打架绰号叫狗子的学兵,在各连作思想转变的报告。也巧了,从三线回来,我去参加黄河厂一位同学的婚礼,又遇见了他。他能喝酒,一杯杯,来者不拒。他更会划拳,我们几位划拳老练的同学上去,都败下阵来。他妻子很漂亮,是黄河厂宣传队的。真是英雄配美人!

       应该说,当年部队处理这次打群架,是相当正确的,也是高姿态的。他们对参与打群架的学兵,没怎么处理。倒是对及时制止打群架,并有效防止事态扩大的曹营长进行了通报批评,并给那位开枪的干事一个严厉的处分。因为这是学兵打群架,这一开枪,性质就变了。

       事件发生的那天,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各连都把学兵圈在家里开会讨论,不让走出营房。当时我们一班的战友朱玉平就站出来说,学兵打群架,部队怎么能开枪呢?当时,我只是认为他和人家关系好,才这么说的。事后看来,他说的没错。

       说起当年学兵打群架,其实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只是因为年轻气盛,争强好胜,互不服气,互相看不顺眼。再就是我们学兵抱团,而且心齐,就像亲兄弟。因为一个连的,几乎都是来自一个厂、一个学校和一个地区,从小一起长大。一人挨打,就如同都被欺负了,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只要有一点儿摩擦,一点儿矛盾,就会像导火索一样,引起打群架。但是,大家也像《水浒》中的梁山兄弟,不打不成交。许多打过群架的学兵,后来都握手言欢,成了好朋友。真个是兄弟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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